2008年1月25日

檸檬繪本:04-5.名為雜碎的老大

    【THIRD PERSON VIEW】

  以一己之力制霸高中部所有不良份子的新任老大,秋山介,平常在校內可以說是呼風喚雨,中餐有小弟搶著請,值日有小弟幫忙頂替,不管是乖學生還是壞學生,甚至就連老師們,見到他生氣都得閉嘴。而秋山介則是為了省下一餐費用,而且又可以提早放學打工,自然是樂於現在的生活。

  不過這位人人敬畏的老大,有個不為人知的弱點,而且這弱點還是最近一兩年才出現的。這事情緣由,就得從秋山介國小的時候開始說起了……

  秋山介在念國小的時候,他那身怪力就已經充分展現出來,可以輕鬆揮舞著課桌椅的怪力,讓他打掃工作永遠都是在搬課桌椅。而他本人也很高興自己能幫上大家的忙,班上的出力活幾乎都是他在做,結果就在不知不覺中,秋山介習慣了施力的力道了。

  直到有一天體育課,他用躲避球把班上的一位同學送進了保健室,他沒有打到同學的頭,也沒有打到同學的腳,就只是剛好打在腹部而已,秋山介就看見同學在自己眼前倒下,宛如屍體一般動也不動。精神上受到打擊的秋山介永遠記得那天老師對他說的話。

  「秋山介,你應該學習怎麼控制自己的力道。萬一你那一球打在人家頭上,我想你跟我都不用想繼續待在這間學校了。」

  到外地學校讀書非常花錢,秋山介為此努力練習力道的控制,但是他發現自己辦不到。雖然在輕輕使力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問題,拿筆寫字或撕零食包裝袋等等,不至於將筆折斷,也不會將整個包裝袋扯成兩半。

  不過只要用到稍大一點的力氣時,他就無法控制出力上限。像他最近還偶爾會將濕毛巾給扭斷,也就是說他的力量控制範圍在兩個極端,中間不輕不重的部份完全無法拿捏。發現這個結果,結果秋山介從此以後打躲避球都在傳球。

  不過儘管如此,頂多對於生活上有些不方便,而且他發現上了高中之後,身邊的人已經可以承受自己平常的力道了,至少打一拳不會死,這樣就夠了。他甚至在同學面前表演自己空手捏爆芭樂的特技,換來了螃蟹的外號。甚至連那些跟秋山介認識好幾年的朋友,都開始這樣叫他,不過他本人並不排斥。

  剛進高中後過了幾個月,秋山介開始玩起了足球,有一天放學後自由練習時,足球隊隊長的弟弟跑來高中部玩。學長的弟弟還在讀國小,他似乎是很憧憬當上足球隊隊長的老哥,幾乎每個星期至少會來個一次,跟老哥一起練習踢球。

  不過這天隊長忙於隊上事務,就隨便派了幾個新來的一年級隊員陪自己老弟先玩一下,結果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在一場稱不上比賽的遊戲中,介玩得太過熱衷,在他接到隊友穿越兩面夾殺之後傳來的決定球,當下奮力一踢,抽球射門。隊長的弟弟為了阻止秋山介射門成功,打算用身體去擋住這記射門,結果球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當下「喀」的一聲,就這樣脫臼了。

  看到隊長的弟弟痛苦哀號著倒在地上,所有人都趕了過去關心情況,只有介一個人楞在原地……

  最後秋山介自行決定離開足球隊,經過那次事件之後,他只要看見小孩子接近自己,就會怕得不敢接近,深怕自己一碰到這些小孩子就會讓他們柔弱的身體支離破碎,這情況一直持續到最近才好了些。不過他現在和小孩子有肉體上碰觸的時候,總是戰戰兢兢的,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重蹈覆轍。



  面對即將到來的身體檢測,殿子依照往例沒吃早餐就到了學校,餓得發昏的她還在不停地擔憂著等一下檢測出來的結果,這讓她臉色非常不好,連帶著眼神都變得可怕,班上同學現在都知道殿子是生人勿近的狀態,無奈白目是不會判斷氣氛的,更何況是連眼球都看不見的瞇瞇眼健太呢?

  「小殿殿!啊哩?怎麼一大早就露出這麼陰沉的表情呢?這可不行喔!啊……難道說妳是為了等一下的身體檢測而擔心嗎?」

  殿子身體微動了一下,健太完全沒注意到周圍同學們替自己擔心的目光,繼續自顧自地說著領導自己接近黃泉的咒文。

  「哈,一定是為了身高的問題擔心對吧。不用怕!本大爺我有好方法,妳看!」

  健太拿出了一根鐵絲放到殿子面前,讓原本心情已經很不好的她更是感到莫名其妙。至於健太則是一臉得意的樣子繼續說著。

  「只要把這個裝到頭上,然後……啊!妳幹什--嗚啊啊啊啊啊!」

  殿子直接抓起鐵絲,從健太頭上插了下去,讓鐵絲直立在健太頭上,跟呆毛合為一體。

  「嗚……真不愧是小殿殿!連膠水都不用,就能把鐵絲固定在頭上,不過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啊,擔心自己身高的話就應該--噫咿咿咿!」

  健太看見了一個眼熟的物品指著自己,殿子手上拿著的是一個雪人傑克玩偶,不過重點不是在玩偶本身,而是玩偶手上拿的物品,那傳說中史上最兇惡魔導具樣式的玩意正指著健太,讓他冷汗直冒。

  你再廢話就把你給轟成渣,健太似乎聽到了那隻傑克正在說著這句話。

  終於輪到了月班的身體檢測了,首先是男生開始測量起,接在青木雅史的憂鬱之後,健太滿懷著信心地站上了身高台。

  「哼哼,這次我就長高個十公分給妳看!」

  似乎是在跟殿子嗆聲,不過他沒那個種當面跟殿子說。

  「……啊咧?」

  用手推壓身高測量尺的學生發現,尺停在了健太呆毛的頂端壓不下去,當場楞了一下,雖然有傳言健太的呆毛才是本體,但是現在要量測的是身體,不是本體,想通這點之後,這位負責量測身高的同學露出陽光的笑容,豪爽地將身高測量尺給用力壓了下去。

  隨著「噗吱」一聲,健太那殺豬般的慘叫聲幾乎傳遍了整棟校舍。

  緊接著就輪到了女生的部份,首先第一關就得面對讓女性聞之色變的體重計,當第一位可憐的小女孩站上體重計時,上面出現的數字簡直匪夷所思,正在量測的女孩子受到的打擊幾乎讓她昏了過去。在一旁負責的護士看了一下,皺著眉說道。

  「……看來這台壞掉了呢。誰去高中部借一個過來啊?」

  殿子戰戰兢兢的排著隊伍,她昨天洗澡過後對著鏡子稍微看了一下自己的體態,有著漂亮腰部曲線和一雙纖細美腿的殿子,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胸部,她是那種只要穿上兩件衣服,就完全看不出起伏的類型。

  負責量測胸圍的土屋敦子,此時正在一個接一個對著受測者的胸部逞兇著,當殿子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心想目標終於來了,然後她發現到了殿子的反應,內心雀躍道:「喔--似乎很在意呢,嘿嘿--這個有趣。」

  「請把雙手稍微抬起來,謝謝合作。」

  土屋敦子將量尺繞過殿子背後,拉到前面來。她瞇著眼睛假裝在看著刻度,實際上是在看著其他地方。

  嘖嘖……真是有夠細嫩的肌膚,她該不會是哪邊的大小姐吧?一天花多久時間保養啊?唔--這腰還真細,不行,再往下看就會被發現了,刻度刻度……咦?哼哼--果然弱點是在這兒嗎。

  「嗯,六十……不對,七十……咦?還是六十……」土屋敦子故意瞇著眼假裝看不清楚,然後口中說的數字在六十幾和七十幾之間徘徊,結果讓殿子盡力讓自己忍住不安的表情,身體緊張得微微顫抖,殿子身體的反應土屋敦子自然都知道,她此時正拼命忍住讓自己不要笑出來。好吧,再玩下去後面排隊的人會起疑心的,就到此為止吧。

  最後土屋敦子報出了一個讓殿子不太滿意的數字。結果她一臉不高興的走回教室,就連星野螢跟她打招呼也裝作沒有聽見,直接無視,看來她現在又進入生人勿近的模式了。



  在下課時間被老師給叫住的秋山介,奉命拿著高中部保健室的體重計去支援前線,反正國中部就在隔壁,他也就接受了這項跑腿工作。

  由於女生那邊的體重計壞掉,使得目前量測體重的進度大幅落後,沒有體重計可用的學生們被叫到教室裡頭等著通知。因為閒閒沒事而坐在窗邊發呆的一個護士,透過窗戶看到秋山介拿著體重計走進校舍,馬上聯絡負責廣播的人員,讓那些還沒量體重的女生到指定地點集合。

  結果秋山介把體重計送到,拿簽借單給負責人員簽名蓋章的時候,外面就有一群穿著薄薄一件罩衫的小女孩們,站在門口等著進去面對殘酷的現實。

  喀啦,拉門被介拉了開來。他低頭看到一群小女孩像妖精似的穿著一件罩衫站在自己面前,那群小女孩則是睜大眼睛抬頭看著這高大的不速之客,還來不及尖叫出來,介就把拉門給關上。

  「外……外面怎麼會……」

  「哎呀?她們動作還真快呢。沒關係,我幫你解釋一下吧,把門打開。」

  介點了點頭,放心地再次開門,結果外面那群妖精宛如惡羊撲虎一般衝了進來,把這個名為變態的老大給推倒在地,然後抓住他的四肢和身體。來不及反應,或者說根本不能反應的介就這樣被群羊撲倒,雙手雙腳和身體都被人給抱著抓住。

  「抓到了!偷窺魔!是偷窺魔!快去叫老師來!」

  「等等!我不是--」

  「問答無用!你這個變態偷窺魔!」

  幾個小女孩大叫著,秋山介就算是想要出聲解釋,也被小女孩的聲音給掩蓋過去,他就這樣躺在地上,全身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接觸到小女孩那正在努力發育中的嬌嫩肉體,他現在正處於讓人羨慕……不對,讓人進退不得的為難狀況。就連一旁的護士看到了都在偷笑,似乎不打算立即替介解危。殊不知這護士正在替介做特別服務,故意不說話讓介能夠多享受這段幸福的時光。

  不行,在這樣下去真的會被人當成偷窺魔抓走,至少得先站起來,不然被別人看到這個樣子說什麼都是白搭,萬一事情傳出去讓我丟了工作可就糟糕了。總之先讓雙手……

  介打算強硬的掙脫這群小妖精,正當他準備施力的時候,他腦中浮現出足球隊隊長的弟弟,肩膀脫臼後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介的身體猛顫了一下,他一瞬間突然覺得緊緊纏在自己身體上的這群小女孩有如玻璃一般脆弱,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碎裂崩解,當下不敢動彈,乖乖的讓女孩們給壓著,一旁的護士也以為他在享受著,完全不知道介此時正冷汗直冒,緊張得要死。

  看到差不多該是收手的時候了,護士拍了拍手說道。

  「好了好了,不要這樣對人家,他只是從高中部拿體重計過來的而已。真是的,妳們這些人怎麼也不先問清楚就撲上來了呢。來,向大哥哥道歉。」

  小女孩們從介的身上爬了下來,嘟著嘴說了句「對不起」,然後雙眼還是死死盯著他不放。介的身體獲得了自由之後,趕忙說了句「不用在意不用在意」然後就逃命似的離開了國中部校園。

  還真的差一點就變成名為變態的老大了呢,秋山介。不過光是他今天遭遇到的事情,就足以被人稱之為雜碎了,要是其他人遇到這種狀況(如建一),一定會認為自己身處於天堂一般而狂噴鼻血,順便在小女孩身上不斷揩油吧。

  介,你還真是個好雜碎啊。



    <The baton touch to the next dreamer>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