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30日

檸檬繪本:03-3.很蠢的惡魔以及快升天的人

    【THIRD PERSON VIEW】

  這天是七夜蒼的劫難日。

  「嗚啊——!」

  七夜家的道場在晚上十點時,因一個巨大的聲響震撼著整棟建築。

  那是蒼被打到牆壁上所撞出的聲響。

  「站起來。」

  這聲音聽似平靜,實則隱含著極其強大的威嚴以及——憤怒。

  「事情我都聽說了,你竟然被區區劍道給打敗,若被人知道了你是七夜體術的唯一繼承者,我們家的面子可都被你丟光了!今天我非得把七夜家的體術從頭至尾地烙印在你的骨髓裡!」

  ……為什麼他會知道?蒼不禁在心裡如此想著。

  「發什麼呆?還不站起來。」

  蒼不發一語的遵照他的指示,因為在這個家裡面就屬他最大,七夜家之長——七夜紅。亦即是蒼的老爸。

  同時也是他認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不能反抗的人。

  或許是從小就被這樣子對待產生的影響吧。

  「今天是倒了什麼霉……被竹刀刺喉嚨、被頂心肘撞心窩、被老爸鍛鍊到撞在牆上。今天到底是怎樣?」

  蒼回想起今天一天的遭遇,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後,將精神集中在眼前的人身上,使出七夜體術獨有的一招「空閃.水月」,一瞬間閃到對方眼前。

  不過他還是逃不過紅的雙眼,接著就是繼續以身體記住七夜家的體術精髓——說不定真的連骨髓都會記住。不過這些話以後再提。



    【OTOSA VIEW】

  雖然都是些撿來的——由自己口中說出來還真悲哀——舊傢俱,經過一番整修與清潔,看起來還是挺耐用的嘛。整間房間看起來的感覺整個就是不一樣。嗯,真該好好謝謝七夜同學,另外還得好好道歉才行,雖然就某方面來說,這根本不是我的錯。

  不過要那位罪魁禍首道歉,還不如叫豬在天上飛!

  啊,傢俱的清潔和整修當然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熬夜。

  拜此所賜,我現在的身體真是……

  碰!

  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會這麼沒有品德連門都不敲就進來我房間的,在這個公寓裡我只能想到一位。

  所以我根本不想回頭看,但是這居然是個錯誤的決定。

  碰!

  ……

  好痛啊啊啊啊——!

  ……沒錯,就是因為昨天做了等同我一個月份量的肉體勞動,現在整個身體的肌肉都因此而發出抗議的哀鳴。

  而這個傢伙竟然直接往我的背拍下去!

  「阿音,新的傢俱如何……唔哇,這樣子擺起來比較像個房間了吧!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喔。咦……你怎麼了嗎?」

  ……還問我怎麼了。

  「託您大人的福,我的身體肌肉酸痛的狀況很嚴重。」

  不知不覺學起李同學面對何同學時的口氣。

  「喔?那很好不是嗎?肌肉酸痛可是代表你的肌肉舊細胞死亡並長出新的細胞,肌肉都是這個樣子練起來的,你的肌力會變得更強喔!獲得傢俱又能鍛鍊肌肉,同時你也多認識了幾個人,真是一舉數得啊,我出的主意果然很好呢。」

  妳要這麼想是妳的事,但是那雙手環抱在胸膛並頻頻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是怎樣啦!

  「不過昨天幾乎都是七夜在搬嘛,為什麼他從頭到尾沒喊累,你在喊累?」

  「妳不要拿一個練家子的人的體力來跟我這個只拿得動黑子白子竹筷子的體力相提並論好不好!」

  「是這樣嗎?」

  「絕對是這樣。」

  好久沒有這樣一次講這麼長一串話來吐槽了,讓我喘個氣。

  「哎呀,這種事情不重要啦。」

  ……妳那個稍嫌過時了的「放到一邊去」的動作是怎樣,還想讓我吐槽嗎?

  算了,言歸正傳,到底有什麼事對妳來說是重要的?

  「對了對了,趕快下來吃早餐吧!都準備好囉。」

  吃早餐啊……也好,熬了一整晚都沒補充熱量,不趁現在趕快為自己填充新的能源,我恐怕會死在路上。

  「別發呆啦,大家都已經在等了!」

  「是是……」

  拖著筋疲力盡的身軀,我跟在美里身後緩步下樓。



  「我吃飽了!」

  所有人在用餐完畢之後一起說這句話,就連我也不例外。

  呼啊……補充完養分之後感覺真好。接下來要補充的就是……

  我寶貴的睡眠時間啊!

  學校我管它的,反正我是翹課社社長(美里曰),就讓我今天一天履行身為社長的義務吧!

  ……

  ……總覺得我自暴自棄了。

  我舉起因睡眠不足而沉重的腳步往樓上走去,回到房間之後立刻攤在床上。嗚哇,床鋪的觸感、棉被的溫暖,真是吸引我進入夢鄉的要素啊啊啊啊。

  ……

  ……

  碰!

  ……

  完了。

  「阿音你在做什麼,怎麼又賴回床上啦!」

  不要掀我的棉被啊啊啊啊——!

  「該起床啦,睡回籠覺是不好的行為,不要給小櫻做壞榜樣喔,『爸爸』!」

  什麼回籠覺,我根本連「覺」都沒睡過,哪裡算回籠?

  還有,什麼小櫻……咦?

  「媽媽哥哥不要睡懶覺,我們一起去上課啦!」

  啊啊……小孩子的天真個性真可愛,所以我打算無視她給我的稱呼。

  ……等等,難道美里是來抓我去上課的?不不不,就算要我讓個一億步,不可能的事情還是不可能!

  「還在發什麼呆,快準備準備去學校啦。」

  ……我讓太多了嗎?

  不過我還是吐槽一下,就算現在到學校還是遲到嘛!你看看現在時間都已經八點四十分了。從這裡到大學少說也要半小時路程啊!等等……八點四十分?原來我還是有睡著啊。

  「小音佐呀,你讓三個人在請你囉,再不快起來會有私、刑、喔!」

  ……我說井上小姐,算我拜託妳,別用這種親切到過頭的笑容說出這麼可怕的話行不行?

  算了我放棄,被這三個人三催四請五恐嚇,不起來都不行啦。嗚嗚……我的睡眠我的肝……

  五分鐘後我就已經整裝待發,雖然很希望我的眼皮能夠爭氣點,但是它仍然毫不給我面子,沉重地像綁了鉛塊似的,三秒鐘之內可以讓我連續眨眼十次。

  我真懷疑等等會不會邊走邊睡……



  我們四人共同走了一段路,井上小姐和小櫻在幼稚園前與我和美里分開。

  接著我們兩人一路往大學部前進——原本我是這樣想的,看來我的腦袋真的被睡眠不足影響到思考迴路。

  看來我讓個一兆步也不可能發生她找我去上課的這種稀有狀況。

  「上課?我有這麼說過嗎?」

  唔啊啊啊啊啊啊——!

  「那妳又是為了什麼把我抓出來的啦!」

  「不就是不能教壞小櫻嗎?」

  ……從論點上,妳說的是沒錯,但是從妳口中講出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有什麼關係,反正要翹課又不是只有待在家裡才算翹。」

  「不要把妳的目的跟我的目的搞混啦!我的目的不是單純的翹課,而是補眠!」

  美里竟然在這種時候搖晃著食指,對我發出「嘖嘖」聲。

  「睡覺也不是只有在家裡才能睡呀。」

  「比較舒服啊!」

  「你可是翹課社社長喔,社長就是要睡在草地上才有翹課的感覺!」

  「……我比較想知道妳這是那來的論點?」

  「我自己的。」

  ……

  ……我想回家。



    【THIRD PERSON VIEW】

  鈴木美里按照以往的慣例,穿著以她現在的學級而言絕對不會穿的高中制服跑到高中部閒晃。

  反正就是平常的例行公事嘛。

  「呵呵呵,今天也要請老師們好好加油囉。」

  從她跟音佐分道揚鑣進入高中部開始,這個校區即變成她的「遊樂區」。在裡面閒晃之餘,也同時跟其他老師進行追逐戰。

  說追逐戰好像有點不對,因為美里只是隨心所欲的在校區內移動,只有老師在單方面的追著她跑,而她卻以極其敏捷的動作左彎右拐,時而轉向、時而上下樓,讓老師搞得暈頭轉向。

  不知道是不是她覺得這樣的行為很有趣,所以才日復一日來到高中部;或者有其它理由,這只有她自己知道。

  總之現在的她,又在這裡濫用練劍道練出的敏捷身形,一邊悠閒地逛著校園,一邊讓老師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呼……呼……哈,到底在……哪裡?那個翹課的學生。」

  「不行,你那邊呢?」

  「跟你一樣……該死,一個眨眼就不見了,她到底是什麼人啊?」

  「……誰知道,我只知道我快累死了……」

  美里就這樣把老師累得筋疲力盡,而自己還是精神百倍地左閃右晃,享受著悠閒的時光。

  「嗯……現在要做什麼才好呢?」

  美里手指抵在嘴唇邊並側著頭思考,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也很無聊,她在思考下一步該往哪去。

  老師們的戰鬥還沒結束咧。



  音佐在無處可去之下,憑著一股驚人的毅力支撐他瀕臨死亡……不對,瀕臨昏迷的身體,走上登山步道前往大學……

  緩坡上的草皮。

  「不行……我快掛了,再不快點不行。距離目標只差一點點而已,加油啊音佐!」

  奮起僅存的一點力量,終於踏足於他的目標上。

  「咦?」

  這片偌大的草皮上,已經有個人呈現「大」字形攤在這裡熟睡著。而且那個人身上不少因受傷而包紮的繃帶、紗布。

  「七夜同學……」

  他為什麼會在這?還有他身上怎麼一大堆傷?美里出手這麼重啊!看來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得說服她過來好好道個歉才行。

  音佐搞錯了一件事,如果當時美里就已經把蒼打成這副傷痕累累的模樣,那他是要怎麼幫忙搬傢俱?

  「算了這先不管,我也得攤了……」

  接著就整個人躺在草皮之上,也學蒼呈現大字形的姿勢讓全身做徹底的放鬆。

  至於為什麼從有先例以來,沒有人覺得躺在這裡睡覺是很奇怪的事,就先暫時當作謎吧。



    【SOU VIEW】

  啊……身體好痛。

  打從昨天晚上的一通電話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老爸竟然知道我下午被耍了的事情。那通電話到底是什麼人打的……

  結局就是我被抓去道場(美其名是)重新鍛鍊。

  從晚上十點一直練到早上六點才結束,造就了我的身體包了一堆繃帶的慘狀,以及睡眠不足和早餐吃的量不夠(有八成被父親搶走)。

  現在正跟美夏走在上學的路上,我習慣性地轉動脖子發出「喀喀」聲,下場就是牽動到其它傷口。

  「痛痛痛……」

  「啊哇哇……你、你還好吧,七夜?」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不用擔心。」

  「真、真的?」

  「嗯,真的。」

  ……真的才奇怪。以往從來沒有這麼慘過,不過如果不這麼說,她大概又要「啊哇哇」個不停了吧。

  對了。

  「妳昨天晚上有打給我嗎?」

  「咦?沒有啊。怎麼了嗎?」

  「不……沒事……」

  看她的樣子不像在說謊,而且她也從沒騙過我,那就真的不是她了。

  ……那麼到底是誰?有看到我跟鈴木學姊比劍道又知道我家電話號碼的,除了美夏我想不到還有誰啊。我也還沒給七瀨同學家裡的電話,所以更不可能是她。

  ……那麼……到底是誰?



  二十分鐘之後才到達高中部的校區位置,速度降低好多……

  「啊……七夜,我、我先去上課囉。」

  「嗯,去吧。」

  「放學後見喔。」

  說完之後她就小跑步進入校門內,而我也只好繼續往大學部走去。身體真是該死的有夠痛……

  我仰望著通往大學部的登山步道。

  ……第一次這麼怨恨大學部竟然建在山腰這件事。

  平常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坡道,現在在我眼裡彷彿好漢坡似的(註一、註二),我根本不想自稱好漢(註三)啊……



  好不容易到達大學部校區內,不過上課時間早在我爬的半死不活時宣告開始,好累……

  不行了,再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想我會沒辦法撐到下午。只好翹課了!至於休息地點……

  ……照舊吧!

  決定下一步之後,我努力往目的地前進。

  剩十步,剩八步、七、五、三、二……

  最後一步啦啊啊啊!

  到達。

  咚沙。

  到達之後我立刻放鬆身體,直接大字形倒在我以前睡過的草皮上。不過直接倒地的這個行為很不明智。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死啦——!

  我的心裡這麼吶喊著,不過沉重的眼皮還是老實不客氣的閉了起來。

  算了……睡吧……



  啊……哈啊。

  我睡了多久?

  一邊在心裡這樣喃喃自語,一邊抬起左手看錶。

  ……

  ……下午三點半……

  我睡了六個半小時?

  不會吧——咦……旁邊怎麼一個人?

  是藤崎學長,他怎麼在這?

  啊,他在大學部校區內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為什麼也倒在這裡?

  「嗚……好重、好重啊,美里妳渾蛋都不來幫忙……呼嘎嗯嗯……」

  ……這哪門子的夢話?

  算了,至少我知道他也是累翻了才來補眠的。

  「呼……」

  ……

  抓住突然揮過來的右手將他整個人扯起來,然後……

  以另一隻手抓住他的頸子,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轉身、摔在地上。

  啊……

  「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聲是藤崎學長喊出來的,第二的話不用說,就是做了那個摔技之後牽動到傷口的我。

  ……沒想到老爸昨晚的訓練還真有效,只是看到藤崎學長無意間揮過來的手,就不由自主的用上了七夜體術。

  ……不對,現在不是思考這種事的時候。

  「啊!抱、抱歉,藤崎學長,您沒事吧?」

  很難想像被我這樣摔還沒事……

  他用一副快要升天的表情看著我道:

  「……很、很嚴重的事……骨頭好像快散了……」

  看得出來,他好像全身都在抽搐。真糟糕,得做個緊急處理。

  「抱歉,請您先別動。」

  在他回話之前,我先將他的身體扶起做個簡單的推拿。

  「嗚啊啊啊啊!痛、痛啊——!」

  「請您忍耐點,這是最後一下。」

  啪喀。

  好了。雖然那個聲音像是骨頭被接回原位的聲音,先當作我多心好了。

  「呼……呼……的確是比較不痛了。七夜同學,你還真是厲害耶,就各個方面來說。」

  「不敢當……還有非常抱歉……」

  基本上我們家開設道場的關係,除了精通武術以外,因為平時練習難免會受傷,所以簡單的醫療法,諸如止血、包紮、推拿等等,還難不倒我們。

  不過幸好我受傷後威力降低,不然非得把他抬去看醫生不可。

  「問個問題,我有被你怨恨到需要摔我的地步嗎……」

  「不……其實……」

  我將實情告訴他,從昨晚開始訓練的原因一直到剛剛的狀況一字不漏全說出來,他才點點頭自認倒楣。

  「我也得跟你道歉,就是關於昨天的事情。」

  這件事我已經不在意了,或者該說繼續介懷下去只會讓心情變得更糟,那還不如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來得好。

  不過話說回來……

  「藤崎學長,為什麼你也倒在這?」

  「哈、哈哈……這個嘛……」

  ……

  ……

  花了不到五分鐘,他將原因告訴了我。

  ……我說藤崎學長……

  再怎麼說,從頭到尾只搬桌椅各一張的你為什麼會肌肉酸痛到這種程度?而且那張桌子的尺寸才不過兩張一般教室用桌的大小再稍微高一點而已。

  「嗯……嘛……或許是因為熬夜整修的關係?」

  「我記得有問題的地方……」

  此時的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說出疑問,因為……

  「……不是只有衣櫃的門稍微卡卡的這點小事嗎?」

  就是這樣的問題。

  「其、其它還有很多問題是我後來才發現的所以弄得比較久啊哈哈……」

  「喔,是嗎?原來如此。」

  我就姑且不問你為什麼眼神會一直飄移以及整晚熬夜的真正原因了。

  畢竟就某方面而言我們可算是同病相憐。

  「……惡魔啊……」

  「嗯,是啊,是惡魔……」

  「誰是惡魔呀,七夜同學?」

  嚇!

  突然從我背後冒出這句話害我和藤崎學長差點嚇到心臟病發作(雖然我沒有),我轉頭一看,原來是惡魔之一的七瀨同學。

  ……這個心聲絕對不能被聽到。

  「所以說,七夜同學是在說誰是惡魔啦?」

  「不,沒、沒什麼,只是有點感嘆而已。你說對吧,藤崎學長。」

  焦點突然轉到學長身上害他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回了句:「對對對,什麼也沒有,絕對不是說惡魔幹了什麼之類的!」

  ……拜託你不要講著講著就露餡了。

  「哎呀,這不是阿音和七夜嗎?哇塞——七夜你怎麼啦?全身都是傷。」

  唔,怎麼鈴木學姐也來了,難道是田徑社?

  「這些都是拜妳昨天下手毫不留情之所賜啊,妳可要對七夜好好的負責喔!」

  等等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藤崎學長。

  「咦咦咦咦咦——!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嗎?不、不會吧?哇啊啊啊對不起,我沒想到我下手這麼重,真的非常對不起!我會負起這個責任的!不過要負什麼責任?阿音快告訴我——!」

  ……她混亂了?藤崎學長,我說你那個認真到不行的表情是怎樣?這件事情麻煩你自己搞定,我不奉陪了。

  「唉……這個嘛……」

  ……你別過頭做什麼?

  「……看來是沒有辦法了,雖然阿音跟我求過婚,不過我沒有答應他所以沒關係。七夜,小女子不才,往後還請你多多包涵。」

  「咦——?」

  「等等,妳是認真的嗎,這整句?」

  前面的「咦」是七瀨同學喊的,後面一句是藤崎學長問的。不過最該表達驚訝的人,怎麼想都應該是我吧!

  「等等、且慢、暫停、拜託妳先稍微停一停行不行啊鈴木學姊?」

  「啊……喔,好。」

  「事情是這樣的……」

  我費了一番功夫解釋我身上傷痕的原因。至於為什麼費功,主要就是說明途中有個藤崎學長被鈴木學姊徹底修理的小插曲,為了制止才費功。

  「什、什麼嘛,臭阿音,害我嚇了一大跳。」

  鈴木學姊安心的呼了一口氣並拍了拍胸膛後,如此說道。

  「……嚇我一跳……」

  「鈴木學姐有這種反應很正常,可是為什麼妳也嚇一跳?」

  雖然七瀨同學說得很小聲,不過還是不巧被我聽到了。

  「咦?啊……沒、沒什麼啦,只是因為……嗯……對了,只是因為這麼年輕就定終生很不好對吧,哈哈。」

  原來如此,說得也對。

  接著就是我們三人一起看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藤崎學長。

  「阿音……你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不不不等等等等!我沒有說錯啊,那根本是你們自己會錯意了嘛!」

  「啥?」

  我們三個人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先看看他會怎麼說吧。

  「簡單的說,如果不是美里妳做的那些事,七夜同學也不會被他老爸海扁不是嗎?」

  海扁啊……確實是海扁,不過還是請你說「訓練」比較好聽。

  話說回來,藤崎學長你根本是在玩文字遊戲嘛!

  「啊!說、說得也是喔……那這樣的話,我果然該負責對吧?」

  「咦……」

  「啥?」

  「喂……」

  以上順序分別是我、七瀨同學和藤崎學長對於鈴木學姊的回答所做的反應。

  藤崎學長,有空的話請你告訴我……

  鈴木學姊是故意的,還是很認真在回答這些問題。



    <The baton touch to the next dreamer>



  註一:好漢坡指的是位於台灣省台南縣舊關嶺國小下方的山坡階梯,是日本人為了復健、鍛鍊傷兵而建的。原先有三百階左右,後因馬路拓寬,下層數十階被毀,只剩約243階。由於階梯很陡又多,所以爬起來很吃力,能登上頂端即是好漢,故稱好漢坡。後來只要是爬陡坡或陡梯的路段都稱作好漢坡。

  註二:萬里長城之八達嶺地段,海拔888米,登到最高處約兩小時。八達嶺關口有個牌子標示了「指示牌 好漢坡入口」。因此蒼所說的好漢坡也包含八達嶺在內。

  註三:源自「不到長城非好漢」這句話,在這裡用於沒有爬上好漢坡就不能自稱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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